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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后来。小灰灰请来舞风楼当家老鸨,要给柳卿卿赎身。老鸨开的价,啧啧啧,你猜猜多少?”
苏哲摇摇头,并不关心价码,只随口问道:“赎出来了吗?”她弹得一手好琵琶,流落在烟花地,毕竟可惜了。
“没有。老鸨开价三千两!要陈家铺子老字号足额白银!”林艾琪一脸兴奋连带着纠结长叹,也不知是为了小灰灰,还是为了柳卿卿。“上回碧芙苑当家花魁也不过一千八百两。何况小灰灰家里已娶了嫡妻,族里是有家世的,他能经手的银子也经不得这样花。”
苏哲想起昨夜浅斟薄醉,斗酒恣肆中听一曲《霸王卸甲》,琵琶铮铮,当真有梦回吹角连营的气魄!
她往折柳亭看了一眼,小蓝小青几个公子哥儿都围在一处,柳卿卿被环伺在当中,也正看着这边方向,遥遥远远的,似乎对她笑了一笑。
苏哲微微颔首,回身走到车帘子边,柔声问:“他们在亭子里置了水酒,想是要停留好一会。夫人可要下来歇歇?”
车夫一听,忙搬出高低兀子。
薛挽香在里头应了,苏哲打起帘子推开门,牵着她的手出来,见她长裙及地,不便高低,索xg张开双臂,和从前一般抱住了她,半旋过身,轻轻放到地面上。
薛挽香扶着她手臂站稳在她怀中,她略略退开半步,守着最后的距离。
天际流云如浪,郊野风急,苏哲将她肩上的大氅扣紧,声音有些失落低沉:“这氅子买得薄了,颜色也不好。到得下一城,再给你买件厚实的。”
她那一身棉布衣裳都是旧的,袍角里侧还打过两个补丁。薛挽香忍不住抬手拢住她襟口,眼圈儿有些红,“不用。这一件就很好。”顿了顿又道:“我喜欢这件氅子。”
“阿哲!”林艾琪在几步开外扬声叫她:“他们唤咱们过去呢!”
苏哲隔着几辆马车往折柳亭看,一行人果然都在望着他们。都曾一道喝过酒的,拱手作别也是应当。苏哲与薛挽香说了一声,和林艾琪一道过去了。
薛挽香站在马车旁,看苏哲渐行渐远,背影修长磊落,玉立如修竹。
折柳亭四围种着高大垂柳,此时完全颓败了,只余着空空的枝干,倒是旁边一树白梅开得极好,一团一团挤在枝头,宛如初雪绽放。
苏哲拾阶而上,与诸位拱手做礼,再接过小灰灰递来的一杯水酒,随着众人举杯饮了。
酒香清澈,自有芬芳。
柳卿卿约莫已饮了好几杯,亭亭立在石桌边上,手里把玩一只小小酒盏,容颜精致,腮边薄红,流转的眸光中更显绝色。
几位公子哥儿的眼里都难免露出痴迷神色,柳卿卿抿唇一笑,抬手扶住身边小丫头的肩。
天色毕竟不早了,还要赶往落脚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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